【bj/亮横亮无差】邻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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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锦户鼓起勇气拜访了受伤正在康复中的横山，并且误以为对方正在发烧。横山也许只是因为一个梦在两人闲聊时鼓起勇气提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横山看着手里的耳温枪，问：“那是为什么有这个？感觉很专业，不太像是普通人会在家里备着的东西。”
“一个女同事生了小孩，为了给宝宝量体温团购买了三个，maru向她买了一个。可能以备不时之需吧，看他那样我还是怀疑他能不能找到结婚对象。”锦户笑道。
“这样啊，”横山把耳温枪还给锦户，从下往上看着他，“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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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没怎么想象过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形，更准确来讲，不如说当横山问出这句话后他脑袋里一瞬出现了多条可能性百分比的饼状图，横山是仅仅在问自己会不会找一个女人结婚，还是有更深层的意思。是出于一个哥哥的角度盼望着他拥有家庭还是触及到了他心中的呼之欲出的感情。可恶，真可恶。锦户想着。沙发上被倒下的靠垫挡住露出一角的书封在余光里突然扎眼起来，提醒着他，让他不得不去追思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于是从外界看来，锦户盯着横山大概愣住了五秒左右还没有言语。
时机，时机太重要了。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时机？他要抓住这个时机还是任它离开？如果他不伸出手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人在急切的危机中却意外想到的比平常都多。他的思维几乎飘去了某天丸山在吃饭时和他感叹“时机太重要了”。那家伙嘴里还叼着一根鸡腿骨头。他猛然回过神，眼前的横山抬起手挥了挥：“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你没事吧？那个，要不要坐下喝点水？我再去……”
锦户伸手用力抓住对方还未完全收回的手掌，连着将对方起身的趋势阻止在沙发上。他将横山的四根手指挤在一起，让后者震惊地吸了一口气。本人貌似没能注意到，将横山的话语打断后丢掉了手上的耳温枪，探出整个身子拿到那本《孽子》。
他将那本书翻开，第一页上横山的笔迹依旧很醒目。
所有的鸟都会飞回来的。
横山看见书之后表情变得有些难以琢磨，他先问了一句：“这是我的书？”
又问了一句：“是我借给你的书吧？”
再问了一句：“你还留着我的书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锦户难过地想，是不是直接和他说会比较简单？
横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一抖，锦户看着他有些变红的耳朵，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接着横山的额头大概开始冒汗了，锦户清晰地看见对方脸颊滑下一滴汗珠。
锦户有些不解。
直到横山慢慢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好像用全身气力在讲话，却只是挤出几个字眼：“我知道了，你把书放在桌上就走吧，回见。”
锦户不知道希望的火苗灭了好还是燃着好。
横山缓慢地站起来，伸手抹了把脸，缓慢地走到门前准备给锦户开门。
锦户气愤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横山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锦户大步走过去，大声喊道：“你！你就算是只鸟，也不用飞回去了！”
谁也不知道这时刚出门的丸山听见之后立刻闪回了门里。
横山站在门前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锦户冲上来“咣”的一声推上了门，两手圈住他，将他挤在门上。
少女漫？横山无法相信自己这时还能吐槽。
“横山，你听见我了吗？”
锦户看着他，说：“你知道‘无足之鸟’吗？自然界真的存在这样的鸟，叫做雨燕。雨燕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飞行，落地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在风里睡觉，吃喝拉撒，甚至交配也在空中完成。它们可以连续飞行十个月不着陆，但这还不是极限。如果意外坠落地面，因为双爪的构造也难以快速起飞。它们身躯较小，两翼却大而修长，外形很像家燕。作为鸟类中的飞行高手，说是住在天上一点也不为过。”
横山“嗯”了一声。
锦户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横山的脸，道：“真的长了不少皱纹啊。”
横山脸上现出一些不耐：“人都会老的。”
锦户若无其事，正色道：“如果横山君是一只鸟，我会认为你是雨燕。”
横山微微睁大眼睛：“那个…学术类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懂……”
锦户被气笑了，他低下头乐了一阵，看向对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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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想过自己赌输的结果是什么，失去一个十五年前的兄弟，失去一个朋友，失去一个未拥有过的爱人。这三者中不论哪一样，刚开始总是很难承受。就像医生宣布病人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但越接纳这样的事实，不论强制与否，学会带着这样的事实去活着，度过接下来的生命。
那个关于锦户的梦这几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但做出决定的缘由往往是一些事后看来很荒谬的原因或者只是愚蠢的勇气。横山认为自己两者兼有。如果这件事情存在全面思考而能做出事后一点也不后悔的决定的转机，那么其实还可以逆转。而这样的不存在，导致大多数时候木已成舟，牛奶再也不能回到打碎的牛奶瓶中。不仅因为瓶子已经破碎，牛奶也已经洒落。
锦户递给他那本书的时候，他突然后悔了。悔恨的情绪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承受着幸福的冲击的同时，胸口更像是被挖空后又塞上稻草，窒息着，哽咽着。
横山想，他什么也不想管了，让他独自一人腐烂在这里，一切就和没发生过一样了。即使他自己的幸福也同样重要，即使锦户也向他坚定地跨出那一步。他始终无法忽视他和锦户将来所要面对的冲突和面目可怖的永不会消止的所有可能出现的攻击，这是未来，更是现实。造成的伤害无可避免，却可以在此时由他规避。
然后他告诉锦户，把书放下就走吧。
他站起来，一根绑着创可贴的手指上的伤口开始突突地跳动起来，这是那天他在父亲家收拾打碎的瓷碗时被割破的，他边走边想，让锦户走吧。
锦户生气了，像漫画中霸道的主角一样将他箍在门前，开始讲关于鸟的事情。
和梦里一样，又和梦里不一样。
锦户和小时候一样，认真地盯着地面起了头，接着盯着他的脸一句一句讲述，他始终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可是他太过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作出尝试的坚定与不可动摇。锦户似乎不想退后了，横山想，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比他果决那么多，好像无所畏惧。
锦户凑得很近，顺口嘲讽了一句他的皱纹。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因为这句嘲讽而不那么紧张了。
接着锦户的目光直射过来，他看向对方，随即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想，他成为了锦户的俘虏吗，还是锦户被他所俘虏？
锦户说：“如果你还想继续飞，那我也是鸟。”
锦户说：“你可以不告诉我你的不安。”
锦户说：“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过去几秒后，横山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在赌。”
他一直忘记了，自己当然可以讲出自己的不安。这也会是他第一次对锦户说出自己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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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赌。”横山的语气出乎意料地毫无波动。
“什么？”锦户恍惚地问道。
“赌我们能不能看见未来，能不能走到最后。”横山说完，抑制不住身体因紧张而产生的颤动。他伸手摸了摸锦户的头发，微微笑道，“户君真的变了好多，我真的不得不尊敬起来了。”
锦户抓住他的手，笑道：“关于这些问题，我们以后慢慢谈。我觉得‘户君’还蛮好听的。”
横山也笑起来，道，“你知道吗，我赌赢了，”他语气明显哽咽起来，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让眼眶变得粉红起来，锦户看见他眼角残留的水痕，让他有些慌乱。他想摸摸对方的头，却觉得对方或许并不需要，只好站在横山面前，等对方继续说下去，“我已经看见未来了。是令我非常心安的未来。我看见未来了。”
锦户察觉自己或许触及到某些极为深沉的东西，这样的感觉在之前与任何人相处或独处时都从未出现过，让他也生出些许落泪的冲动，他眼眶有些模糊起来，伸手抱住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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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他们那天终于在一起了。”丸山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涉谷。
涉谷正拿着一包坚果，闻声又往嘴里丢了一颗果仁，点了点头。
电视正在放最近新播出的一部刑侦电视剧。
沉默了一会儿，涉谷突然出声：“灵魂的碰撞真是，太可贵了，嗯，绝对是这样的。”
丸山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道：“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饭吗？锦户君和横山君也会来。”
“想吃拉面。”涉谷道。
“今天的食材是做咖喱和味噌汤的，下次另外给你做。”丸山道。
涉谷扔掉坚果的包装，舔着牙齿上卡住的坚果，突然问：“我还有机会吗？”
丸山说：“什么？”
“嗯…在你家…毫无节制地蹭饭…的机会。”
丸山突然笑咪咪的，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涉谷默默挪了挪屁股，深深呼出一口气，突然有些后悔被横山赶出家门的那天敲响了丸山家的门。
这就是孽缘的开始。
可能要再往前一点，在他尝试暗示丸山横山与锦户互相喜欢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又想。
算了，多一个能蹭饭的朋友听上去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丸山也不是什么变态。
不过不是什么好人而已。
呃…听上去还是很糟糕。
涉谷又看了一眼正盘着腿坐在另一头的丸山，对方又转过头对他笑了笑，接着继续看电视，神色如常。
太危险了。他低下头。
“什么危险？”丸山突然问。
“我刚刚说什么了？”他心里一惊。
“你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危险’。”
“没事，刚刚那个男二不是差点被凶手杀了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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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间过去了将近两个月。这天横山给锦户打了个电话，想请对方吃烤肉，顺便见个面。结果对方好像因为工作原因没能接到电话。他在手机里留好言，下班后乘电车时锦户回复了电话。
对方说今天有一个结论需要论证，刚刚把文献全部整理到一起，结束可能要晚上九点，问他要不要去自己知道的一家店一起吃顿饭。他说工作很辛苦吧，没事，改天再说好了。
确定关系之后反而显得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明明之前一个月也见不了几面。横山看着手机苦笑。
有什么办法能稍微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呢？横山拉住吊环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周六的时候横山和锦户约在烤肉店见面，吃完烤肉之后两人并肩在路上走着。横山想了想，说：“你喜欢狗吗？”
“还行吧，不是特别特别喜欢。”锦户说。
横山盯着路又想了一下，道：“虽然现在已经是大叔了，但我有点想养狗。”
锦户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吧。”
顺路两人来到了宠物店。
横山看见了一只马尔济斯，小小的一只，毛从中间分开垂落在身边，毛很白，很可爱，头顶扎着一个辫子，像个公主。店员说这种狗对毛发的护理要求会比较高，但运动量不大。适合上班族养，只要挑休息日来给狗狗做必要的检查或者打疫苗就可以了。
锦户对店员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把抱着狗的横山拉到一边，横山伸手捂住狗耳朵，锦户见状捂住狗的另一边耳朵，道：“这种狗我稍微有点了解，要擦嘴擦眼角刷毛，每天每天，护理起来真的挺麻烦的。你上班也很忙，每天下班已经会很累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没事我会同意，但是说实话靠一个人的力量我有点担心。”
说完锦户放下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横山，道：“你和它都好白啊。我抱着就白搭了。”
横山看他一眼道：“反差不是也挺好的吗。”他说完把狗还给店员，说不好意思我再考虑考虑，然后把锦户拽出了宠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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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最近非常在意自己和横山的距离感。自从横山对他坦白的那晚后对方又重新恢复成了那个看上去永远很沉静的普通上班族。当然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不那么普通的沉静的爱人。两人平常只是和朋友一样，只是稍微比朋友还要亲近一些，比如丸山。但说实话，锦户忍不住一直去想，难道就是这样吗？他从不知道“爱”这份感情可以对一个人的想法和行为影响那么大。他开始不满于每周两人只能见上两面（事实上就算是见面也只是吃个饭或者在某个人的家里喝酒喝到很晚，最后一个人睡在沙发上一个人睡在床上），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方面，他都开始对横山期望更多的接触和了解。
虽然听上去真的很猥琐且饥渴。
难道对自己的男朋友有欲望是什么可耻的事吗？锦户默默捏扁了手里喝完的咖啡纸杯。
“maru！MARU！”锦户身体朝右歪了歪，丸山正全神贯注看着手下的显微镜，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道：“干嘛？”
“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锦户吸了口气。
“什么，你上次和我吃烤肉吗？的确是好久了，要不这次到你家去？我可以付一半的肉钱，但是我可不愿意就站在那里烤肉咯。最近我家附近的超市好像在搞促销，我今晚回去就去买一点，然后这周六就是我俩的……”
“我俩的什么？”
“二人世界~~”丸山扭了扭身子。
锦户决定放弃他对丸山的基本尊重，他努力扯回自己原本想谈谈的话题，尝试忘记超市促销和二人世界之类的事情，对丸山说：“如果我对横山，提出同居的想法，会不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丸山一边哼歌一边往手边的纸上记上了点什么，写完转过整个顺滑的办公椅面对锦户，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锦户快忍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了。
丸山估计也看出了他脸上的不耐，正色道：“综合分析你们两个人的过往和在一起之前遇到的各种阻碍和纠结，我觉得横山或许也会像你一样想。”
“和我一样……”锦户伸手摸着下巴，突然警觉道，“什么阻碍？”
“啊？”丸山疑惑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丸山觉得自己说漏的嘴都会变成脑子里灌的水。他在心里哭着喊涉谷为什么要和他说横山的家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也是在吃饭的时候说漏了嘴，还让他别说漏嘴。顿时更加想哭了。
于是丸山过了两分钟都没说话，在心里祈祷锦户已经忘记这个对话。
祈祷失败了。锦户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你快告诉我啊。”
丸山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够虔诚，但还是真诚祈祷着横山不要因为这件事和锦户分手。他摆出一副有些肃穆的面孔，说，“横山君是我遇到的最伟大的男人。”
锦户决定好好问问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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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啤酒继续咝咝作响。
锦户把整块牛肉放到烤架上，因为横山坚持要生火，所以大概等了十五分钟炉子里的碳才开始微微变红起来，于是锦户又等了五分钟。这五分钟里他没有和横山搭话，横山也没有和他说话，仔细地观察着炉子里的燃烧情况。
横山瞒着他什么？是很重要的事，却从没和他说过。锦户喝了口啤酒，把啤酒放回桌子上。焦躁爬上他的指尖。他平常不怎么抽烟，但现在突然很想抽支烟。
横山看向站在对面盯着肉的锦户，对方周身散发出某种警官审问犯人时才会发出的气场。他觉得好笑，问道：“发生什么了？”
锦户很快笑了下：“没事。最近和我负责同一个课题的同事很难沟通，总是纠结一些非常细节却很不必要的问题，也有可能是我比较自以为是。我在想希望这个课题快点结束。”
“这样。”横山道。
过了一会儿锦户把肉翻了个面，沉默着把夹子递给横山，坐到了椅子上。
横山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伸手捏了捏他两边肩膀。
锦户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对方肚子上，用力吸了口气。
横山僵硬了一下，手还是放在锦户肩膀上。
“我发现你对身体接触有一点不适应。”锦户抬头笑道。
“是有点。”横山笑道。
锦户用一边脸贴着横山的肚子，突然有些困。他闭上眼道，“真希望这样到永远啊。”
“我也希望，”横山轻轻摸摸他的头，“不过烤肉快焦了。”
锦户放开他，心里倏地明快起来。谁都有秘密。那些不了解的，来日方长，那些横山不让他知道的，他也不必要知道。
吃饱喝足容易犯困，下午三点多两人瘫在沙发上一下也不想动。横山叫锦户去收拾残局，锦户咕哝了一声发出鼾声。
这人入睡也太快了。横山坐起来，动静弄醒了锦户。
“什么？”锦户被惊醒转头看向四周。
“没事，你继续睡好了。”横山道。
“不睡了，”锦户挺直了背揉揉眼睛，“晚上会睡不着。”
横山走到阳台，把碗碟和餐具收到一起拿进厨房。锦户开始清理烤肉炉。
“晚上吃点蔬菜吧，我感觉我的胃已经是烤肉做的了。”锦户打了个嗝，喊道。
“好，我也觉得。”横山回答。
收拾完之后太阳也快下山了。锦户翻着横山放在沙发上的杂志，上面有些当季流行服饰的介绍。横山拿着块布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走到餐桌前倒了两杯水。
“怎么这么久？我感觉我们没用多少碗。”
“好久没清理厨房了，所以把厨房清理了一下。”
“洁癖。”锦户笑了一声，摇了摇手里的杂志，“还是很在意当季流行的洁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臭屁？你自己的厨房多久没好好打扫了。”横山把水递给他，“这书还挺实用的，你自己不是也看得挺起劲。”
在沙发上喝完一杯水，没坐一会儿横山又站起来了。他把两个杯子放回餐桌上，盯着里面锦户喝剩下的一点水，问道：“上次户君说怕我一个人没有办法照顾好一只狗，那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和我一起照顾的话就好了…当然我并不是那么那么想要一只狗，不要当然没事。但是…我想，嗯…你愿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锦户像只受惊的动物一样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扩大到了耳根。横山正站在离沙发不远处，锦户从沙发上站起来，破音大喊着“愿意愿意愿意！”然后踏过沙发脊向横山跳了过去，横山伸手接住他，向后退了一步，脸很红。
锦户两腿夹着横山的腰，还在喊：“我们要同居了——！”
横山松了口气，把他向上掂了掂，然后拍拍他的背。
他对锦户说：“太危险了，我没接住你怎么办？闪开来怎么办？接下来三个月我们都要在病房同居了。”
锦户嘿嘿地笑。
他转过头，对着横山的左脸用力吧唧了一口。
tbc
好久没更新了，应该还有人看吧哈哈。欢迎捉虫！谢谢你们还能一直看到这里。写到他俩睡一块就完结o(￣▽￣)ｄ